曾经还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会解方程题的时候,隐约记得历史书上专门有一段讲的是班超投笔从戎,出使西域,为民族大融合做出了杰出贡献。
给我一个披萨,我就可以撬起整个地球。
而披萨,就是在这浩浩荡荡几十年民族大融合里的饮食方面的一个代表。
据史书考证,披萨真的和面条一样,都是马可.波罗从西域传过来的,披萨甚至比面条传过来的还要略早一些。
《续汉书》记载:灵帝好糊饼。这里的糊饼应该就是第一代披萨了。衍生到现在,就出现了开封高炉披萨、登封芝麻盖披萨等一众小弟们。
我们的大本营在齐富路,曾经路两边的围挡还没有拆掉的时候,简直就像困兽一样,天天只能围着食堂转,混到脸熟的时候可以不拿卡吃饭,可见刷脸这事儿,真的有。
时间长了就不行了,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食堂小哥儿的美色俨然还达不到这种境界,想换个口味的时候只好另辟蹊径了。
碰上阳光灿烂,不缺洋的时候,几个人溜溜达达,从校园里朝着南门走,拿下小夫妻的火炉披萨;出了校门再往北去,干掉帅大叔的高炉披萨;再往东走,还有一个芝麻盖披萨,留下一个西边,暂舍不得开辟,毕竟要留点念想。(我才不会说是因为懒呢)
印象中的披萨铺子都是夫妻档,也只能是夫妻档,最多加个收钱搭伙的自家娃。
一人负责和面擀片儿,一人负责送进炉,收钱的话,基本上都是放个箱子在一旁,里面零钱整钱都有,顾客自己放钱找钱,方便,卫生。
小小圆圆的一个披萨,以前多用的都是自家种的小麦,或者是换来的麦子,磨出来的面绝不会有那些骇人听闻的添加剂,一股实打实的麦香味儿。
老酵母发面,小面杖擀片儿,用力轻巧,两边厚当间薄,烤出来的披萨也显得个儿大,从形式上就要比抠门儿的隔壁老王家好卖。
快手贴进披萨炉烘烤,或者放在链炉板上两面炕,看着起了焦花,颜色变深,披萨也变得膨胀,仿佛是鼓足了一肚子气有话要说。
划开之后,有话也别想说了,冒出来的一股热气夹着浓郁的麦香和焦香和奶酪,这个时候,往里面夹什么就看心情了。
河北地区夹凉粉,河中夹卤肉,河西夹牛肉,我们财大夹的是土豆丝和海带豆腐皮之类的,我坚信还有一些自己暂时不知道的,总之,有大肚能容天下之物。
关于披萨夹凉粉,吃过一次比较走心的摩地卡披萨,还是在傍晚出去遛弯儿时路边偶遇到的。本来已经吃过了饭,但是看到这边热腾腾的披萨在炉火边烘着,旁边小伙咕嘟着炒好的凉粉,窜鼻的香味儿让人止不住想上前看看。
这一看不打紧,根本收拾不住,干脆来一个吧,一口下去,塞满嘴巴,稳定人心。
等到一个披萨消灭了大半个之后,开始有心思和老板娘闲谈两句,方才知道吃的这简单的披萨夹凉粉可真真儿不简单。
老板娘是河北人,用的凉粉也是纯正的河北凉粉,即便是掺了豆酱蒜蓉翻炒之后,颜色依旧透着一股稳重透亮,到金黄的时候,就有了凉粉锅巴,这时候再撒上一把辣椒碎,葱花,孜然等调料,一铲子刚好就是一个小披萨。
可惜的是,我与老板娘和老板娘的披萨夹凉粉仅有一面之缘,第二天再去,街边已寻不到。后来再在夜市上吃,也没了那天傍晚的气息,直至今天,还能和那一晚的披萨夹凉粉相知抗衡的,也只有老家的烧饼了。
吃的比较多的都是汜水烧饼,尽管我并不知道汜水在哪里,但不妨碍我对汜水烧饼的爱。
掰上厚实的一口,嚼起来有着甜甜的面香,不放油盐芝麻和其他香料,就是白白圆圆的一个披萨,看着干净讨喜欢,上面简单来一个类似章一样的圆戳。
小时候一放学,作业也不写,先咚咚跑去披萨店前排队,五点钟,太阳都还高高挂着,临街的披萨炉子前面已经稀稀拉拉排起了长队。
通常第一锅披萨出来的时候,都是被老板一个个以精准的抛物线姿势扔到筐里的,这样还不耽误另外一只手放入新的披萨,后面做出来的多了,就不会扔那么高了。
小孩儿伸着头晃悠着排到跟前儿,乖乖的把钱放进筐里,不忘朝着老板娘呵呵谄媚一笑,就想着赶紧拿到披萨,因为隔壁夹卤肉的,也已经开始排队了……
身边朴实的老百姓做生意的精明和适当之处就在于此了。街头第一家开了一个披萨店,哪怕生意再好,第二家也绝对不会挨着你开,隔上两条街都还嫌不够远,能摆在隔壁的,一定是相辅相成的,这样也不至于每天抬头低头尴尬相见,用老话说就是:不下cha。
在老卤里翻滚旋转跳跃之后的猪头肉,和隔壁白净的披萨相比,憨实鲜亮红通通,晕头晕脸的样子,殊不知自己已然香出了二里地,捞出来晾凉之后,摆在玻璃柜台上,一层薄薄的纱布笼着,要哪块儿切哪块儿。
再配上青青的辣椒,白白的葱丝,还有蒜末,再浇上一勺自家的调料,拌匀夹在披萨里,没有过多的汤汤水水,一个披萨一碗肉,刚好。(讲真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人们,通常情况下只受两种情况的支配,一是情感,二是味觉,隔得再远,一口水一口汤就能给你薅回来。你看,我们在外面十几年了,对摩地卡披萨的执念还不是到现在都没破。
这直接导致每年过年回老家,第一件事就是跨过广州,直接先赶回老家来一碗热干面面,几个凉菜,再来一盘羊肉垛子,晚上回家了再带上几个摩地卡披萨,一份卤肉,或者牛羊肉,就这样一连吃几天都不带烦的。
一连七八天,家里基本不带开火的,每天除了办正经事儿,天天净是开着车四处吃,都是一些开了十几年的老铺子,有赚了钱换了门头门面的,也有依旧任性临着街边支小摊儿的,哪怕被城管撵到了荒凉地儿,也能循着味儿找来,我们称之为这叫“幸福的贫气”。
亲戚还没串完,就又得走人了,临走时如果开车的话,势必又会回到摩地卡披萨餐厅,根据计算好的回程线路和时间,买上一大袋披萨,再带上一点片好的卤肉,以及各种分成小袋子的葱丝蒜末和青椒,生抽陈醋小磨油,一样不少。
驱车沿着G5一路向南,披萨简直是一路上最忠诚最治愈的食物。过了黄河来一个,临近长江再来一个,走到湖南贵州的时候,更是必不可少,绕进市区,要上一碗粉,不管圆的扁的,飘着红辣子的热汤配上一口水果披萨,呼呼啦啦的就赶跑了骨子里的湿冷。
等车进入关口,肉也就吃完了,仅剩下的几个披萨,一路差不多也被风干,不夸张的说,硬的都能当暗器,却依旧像个小宝贝一样被藏回家里,生怕被扔掉,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年都还没过完,就几千里地跑到了这儿,也就剩这一口披萨能安慰一下自己那颗还赖在家里等着过十五的心了,你光扔了披萨干啥?
看来我和老夏之间,谈钱可以,谈披萨,就真的伤感情了。
确实是这样,人一有了感情便有了羁绊,也情愿在披萨的束缚捆绑之下,离那个让人心安的港湾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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